迟一尔

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文字。

《期年不悔》第八十六章

叶小年发现自己找不到钟再期了,不管是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问遍了山庄内的人也得不到他的踪影,倒是让她忘了他本就是独来独往惯了的人。

安顿好叶夏言二人后她又回到了傲龙山庄,她要开始打点山庄内的大小事务以及安心的等着他。

可她哪里知道,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来,叶小年不是没有试图寻找过他,只是他从前就是做的最隐秘的暗卫工作,见过他的人很少,认识他的知道他能去哪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整个傲龙山庄都没有人能知道钟再期在哪儿,又能去哪儿。

像是又回到了曾经那失去音讯的半年一样,只是这次的叶小年不同于之前,她变得更加成熟手头又多了很多事要去做,所以她也只是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的同时,耐心等着他回来。

不是没有过崩溃的时候,或许是在看到曾经一起吃过的糕点时,或许是在看到那时用作假成亲的新房时,又或是走在街上看到一个与他相似的背影,更或者是在半梦半醒间,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靠近,可当醒来时却什么都没有。

三年倏忽间便过去了,如今的叶小年早已是傲龙山庄名副其实的当家人,只是她不让别人叫她庄主,因为在她心里,庄主永远是年寒江,镇国侯府早已被散,当然也不可能再叫她郡主,所以她只让别人称呼她为小姐。

之前把青堂口收到自己手里之后,叶小年就觉得其他的堂口肯定也有异心,所以这三年来她还一直负责走遍每个堂口,确保每个堂主都是对山庄忠心之人,许是她一向雷厉风行,很多堂口自己刚到的时候就被堂主双手奉上所有盈利,倒是让她打下不少基础。

就这样,她一边处理着傲龙山庄固有的产业,一边又适时的根据形势发展新的势力,三年过去,傲龙山庄早已一举成为江湖上的第一大势力,第二则是之前就已经小有名气的煞红楼。

煞红楼之前一直做的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生意,这三年来却似乎变了性,不仅在慢慢的改变原有的生意模式,反而着手培养正规的情报组织,虽然也是收钱买情报,但到底和从前刀尖上讨生活不一样了。

这一天,叶小年想着要去煞红楼买一下看有没有关于钟再期的情报,她派了个人去,却不料那人又拿着钱原路返回,说煞红楼没有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消息。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完叶小年就冒出了无名火。

这煞红楼楼主之前也曾与她打过交道,那时钟再期还在自己身边,如今三年过去,让他查个消息还没开始干呢都开始推脱了,她咽不下这口气,那天下午便亲自赶往了煞红楼。

在叶小年来的路上,煞红楼内,掠影正在替钟再期包扎伤口。

这是在符过之前常待的密室,钟再期赤//裸/上身坐在床边,掠影则站在他身旁,小心的替他处理着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还不忘碎碎念:“你说你也是的,自己身上明明还有这么严重的伤还非要亲自去那三堂口替小郡主收回主动权,她傲龙山庄这些年来发展如此迅速,收复个堂口还办不到吗,还要你拖着个病体去做吗。”他还要再说些什么,低头看到钟再期正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明明身上的伤口在这大夏天的都开始发红隐隐流脓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波澜都没有。

就连那一直戴着假手臂的右臂处也早已被磨破,流血后又结痂,结痂后又流血,如此反复之下倒是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疤痕。

想到这儿,掠影不再说话,专心的把剩下的事做完,再替他把衣服穿上。

站起身后,掠影又想到今日上午叶小年派人来打探他消息的事,想了想还是把这事情告诉了他。

“上午的时候,有人向我汇报,说是有一小厮拿着银子,说是要找一个叫钟再期的人的消息,我亲自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人穿着的衣服像是傲龙山庄的人,我担心你的消息会走漏,便用我们煞红楼从不出售小人物的消息为由把他打发走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钟再期回头看着他,虽还是那副模样,可三年来的相处,他知道,钟再期在生气。

“你知道我离开傲龙山庄在这里的事本就没有人知道,你以为你用随便一句话就能把那小厮打发走,可你怕是不了解年年的性格,按我对她的了解,她马上会亲自来这儿。”

因为一直在服用那种可以改变声音的药丸,钟再期此时的声音和符过并无二异,但细细听来却是有些沙哑在里面的。

掠影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做了错事,懊悔道:“那可怎么办,郡主之前是认识楼主的,她这次来,见不到你会起疑,见到你怕是会更起疑,都怪我,我就不该多这个嘴。”

钟再期却淡淡一笑道:“别慌,她还没来呢。”

掠影没有这样的平和:“可她万一来了怎么办,我知道你这三年过的很苦,有时候还会夜里偷偷去找她,你们能见面我是最开心的,可是真要是见了面,你一直苦守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候煞红楼又要陷入无休止的内战中吗,我们可是费了那么多心血和牺牲才换回如今的和平的啊。”

“不会的,”钟再期已经走到了门口,“我不会再让煞红楼变成之前那样,无论我在还是不在。”

说完他便去了前面的会客大厅。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叶小年了,她从来都是主张人人平等,又是如此的深爱钟再期,听到煞红楼的人如此出言不逊,于情于理她都会亲自来给楼内一个教训。

他坐在椅子上,左手无意识的紧握又松开,面具下的脸更是紧张万分,他不住的想着若是自己的扮相骗不过她如何,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在这白/日/里能看上她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精心备下的茶早已凉透又换了新的来,人还是没到。

钟再期坐不住了,他刚起身便看到掠影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

掠影知道他在等那个人,可他还是不得不把这消息告诉他。

他说:“郡主刚刚是来过,都走到大门口了,门口站岗的兄弟们也看到她了,可还没等进来便又被后面赶来的人喊走了,那个人你也认识,是邢一遥。”

说完他便担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回去处理才会走的,再说了,不见面也好,省的我们担心会暴露。”说完他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他不是看不出来钟再期在期待这次见面,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希望,现在这个希望都到眼前了还是消失不见,他知道,钟再期怕是又要疼一夜了。

“我知道了,”钟再期面色全无,“今天就这样吧,我回房了。”

掠影急忙问:“可你到现在一粒米都没吃过,要不吃点再回去吧,我让厨房准备。”

钟再期只摇头:“不饿。”说着就回了房间。

掠影不住叹息,哪里是不饿啊,这三年来自己就没见他正经吃过饭,有时候深夜经过他房门的时候总会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痛呼声。

他早已把钟再期当做自己的朋友,可他却不能为自己的朋友做些什么,眼睁睁看着他眼里的光芒消散。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亲自去傲龙山庄一趟,至少让钟再期能见上郡主一面。

让叶小年急着赶回山庄的原因是邢一遥过来告诉她,三堂口昨天遭到了一批蒙面人的袭击,今天堂主便急忙过来寻找山庄的庇护,不住的表着自己的忠心。

叶小年听后只是冷笑,若三堂口真像堂主说的这么忠心他便不会遭到袭击了。

好不容易把唠叨不止的堂主送走后,叶小年问道:“是同一批人吗。”

邢一遥答:“是,无论是面具,还是武功招式,应该与之前袭击其他堂口的都是同一批人。”

叶小年摩挲着额角,思索道:“可又是谁呢?前两年,总是有堂口还没等我有所行动自己就来投诚,先前我只以为是他们良心发现,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收到一群人的威胁,这一年来更是如此,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信息,每次离开的时候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倒真让我好奇,究竟是谁,默默的帮着山庄清除障碍后又不邀功还搞得自己这么神秘。”

“不,这次不一样,”邢一遥突然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昨日留在三堂口的玉佩,应是那群人不小心遗留下来的,这倒是第一次,我们或许可从中着手调查。”

“玉佩?”叶小年接过来放在手里细细观察着,她总觉得这玉佩格外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可一时间又想不到是在哪里看到过。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禀报称煞红楼管事掠影在门外求见。

“煞红楼?怎会派人过来,你不是刚去了那里吗。”邢一遥好奇道。

叶小年只是笑笑:“许是后知后觉发现跑了我这么个大客户后悔不已想来找回去吧,”她刚想告诉下人说自己不见掠影,可又突然想到什么,“快,把那人给我找来,带到前厅,我亲自见他。”

她想起来了,这是三年前,那个大年初一,自己和钟再期在煞红楼吃了亏,她从符过那里讹来的玉佩,可她之后分明把这玉佩给了钟再期,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这玉佩符过身上还有一枚,这正是他身上那枚,一种是这玉佩就是钟再期的,去三堂口的也是他。

无论是哪种,都和煞红楼有脱不开的关系,她是要好好见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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